第(2/3)页 十年骆涛也曾这样摸他最爱最敬那个人的脸。 “先生,别了。” 十一时,殡仪馆的人来到了张家,他们四个人都很无情,都冷着脸,把怹装进了冰冷的长形玻璃柜里。 院内,室内,冰冰棺周围都围满了人。 骆涛被在一个角落里,看着他们哭,看着他们悲伤,听着他们在画室指挥丧葬和筹备治丧委员会。 没多大一会儿,几位穿着黑、灰色中山装进来,都面带着哀伤,鞠了躬,慰问所有亲属。 然后他们加入了治丧委员会。 这一切都和骆涛无关,此时他就是个失去亲人的伤心人。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,才有一个声音呼唤他,“爸爸,您怎么了?” 骆涛有点失惊,口干舌燥,望着眼前的母子。 他想哭也没泪了,把他搂过来一把抱着小十月的头,“爸爸没事。” 又把他松开,“给张爷爷问好了吗?” “问了,可是张爷爷怎么躺在哪了?我喊他,他也不理我,他是不是和玉奶奶一样走了,去一个很远的地方。” 小家伙说着就哭了。 玉奶奶是百花深处胡同里去年去逝的一位老人。 “张爷爷累了,休息一会就好了。”抬头又对悲伤的朱霖说:“你带着孩子进去陪陪潘先生。” “我知道,你……”朱霖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,就拉着小十月进了屋。 骆家所有人都来祭拜了,他们都怀着崇敬的心,来与这位老人告别。 黄昏, 乌鸦落巢。 残阳落寞,一个时代真的结束了。 骆涛抱着儿子,爷俩准备送张先生最后一程,明儿天一亮,将要先生的遗体就要移去宝山,到了那儿真的就再也看不到了。 本要今夜就要到宝山殡仪馆,但潘先生格外向组织请求让张先生在家多待一晚。 一夜众人都没有说话,或站或坐凳子上,十二的钟声还没有敲响,小十月就进入了梦乡,这次他准会在梦里梦到张先生请他吃老莫的面包。 “朋竹,去把小十月抱里屋歇着。” 没精神的朋竹听到母亲的吩咐,愣了一下,又快速转过神来,走到骆涛跟前,“骆先生,您还是带着小十月先去歇着吧,这里有我我们。” 骆涛一听就瞪了她一眼,但没有说话,她也没有想到骆涛因这句话生了自己的气。 “我妈说让我抱小十月去歇着。” 骆涛轻轻抱着小十月,实在是小家伙太壮了,朋竹她一准抱不动。 骆涛小声对她说:“刚才是我不对,您不要……” 她制止了骆涛,带声哭腔,抽泣道:“您没错,…您是我外公的好学生,我谢谢您能……” 骆涛也制止不让她接着说,实在是今儿大家流的眼泪太多了。 骆涛卯足了劲,抱着小十月进了画室把他放在一张小床上休息。 潘先生坐在卧室的门外,面色憔悴,再无别的。 骆涛不知道此时她的心情,是看透了生死,还是藐视生死,又或者…… 当日的《新闻联播》临时加了一条讣告,并向全国群众播报了张先生逝世的消息。 雄鸡一唱天下白! 第二日。 天还未亮宝山殡仪馆的人就来了,但他们并没有急于履行自己分属的工作,好像是在等什么人。 七点半钟。 等来了由文化、文物、故宫、京城等人组成的治丧委员会。 也来了一群专业的记者。 一位应该是领导的一个人,对此人骆涛是不怎么了解,“潘先生,还请您一定要节哀,……张先生的逝去对我们国家来说也是巨大的损失,我们都为之惋惜。……他老人家为国家的文化事业做出的巨大功献,必将写在历史书上。” 她握着那位领导的手,抽泣道:“我很好,谢谢你们,谢谢组织,……谢谢,还记得他。” 他慰问了张家所有亲属,出奇的走到了骆涛的跟前,“骆涛同志,还请你一定要节哀,张先生的遗志还需要你。” 第(2/3)页